咕哒子和莫教授

超快速摸鱼，超潦草短文。

（抽到莫老爷子后每天prprpr，觉得不写不行。摸鱼的感觉真好_(:з」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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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教授，教授？”他的御主紧紧盯着他，鼻尖上有一道钢笔印子，“怎么样，这次没有算错吧？”

数学教授摘下眼镜，叹了口气。

“Master，你这真是……完完全全地没有数学天赋啊！”

“拜托不要用这种莫名惊喜的惊叹语气！”

少女揉乱自己的橙色头发。

灰发长者将她的数学答卷放下，同情地看了她一会儿，开口道：“Master是担心离开迦勒底后的学业吗？想来也是，魔法方面天赋平平，学习又被同龄人狠狠落下，确实很不好受。”

“无论如何，我认为是教授你太过分了。”她指控道。

“诶？我？”

“是你出的题太难了。”

“不，立香君，”他推推眼镜，严肃地说道，“是你太弱了。”

“该死的老男人！”如此咆哮收尾。

但在临走之前，她还是不忘握住他的手，吻了吻他的浅口手套，就像王子对待珍重的公主那样。

是一种滑稽，然而真挚的做法。

咕哒子我啊，特别喜欢教授的眼镜、衬衫、手杖、西装背心，还有手套，如果是男孩，一定光是看着就会*&*￥%0*%^#——曾有过如此暴言。马修·基列莱特听完当场晕厥，伴随倒地连锁召唤出了不下十位老妈子式与痴女式英灵，并使詹姆斯·莫里亚蒂这个名字第一次被记在了“犯罪名录”上（全名是《迦勒底侵损御主健康犯罪名录》）。

在藤丸立香的迦勒底中，莫里亚蒂是相对内敛的从者。

这么说或许有些奇怪，但事实如此。相比较头生犄角的鬼、体型巨大的神代魔神、性格异化的狂战士、身披电光的科学家，等等等等，一个十九世纪的五十岁绅士，似乎看上去十分寻常。而实际上，审时度势也的确让他选择了自己现如今的位置——

一个享受英灵化肉体的、悠闲的、喝下午茶的学者。

他的御主拥有许多比他更为适宜作战的从者，这一点他了然于胸。

但变量是“御主本身”。

御主对世界抱有一种宽广的、近乎是无限的爱，无论是什么样的东西，都或多或少被施与过一些。而她到底不是圣人，只是一个普通之中的普通人，自然也会有偏爱。

而从者，说到底也是“人”。

御主的偏爱，是会带来变化的。风的鼓动、砝码的偏移，带来微小而的确存在的奇特反应。

Master会和他一起喝下午茶。

这是一件小事，但是反应出许多东西。

Master在这些二人茶话会中扮演的角色，不是施与者，甚至不是陪伴者——虽然这理当是错误的分类，但至少，她本人如此以为。

从那少女的、灿烂澄澈的双眼中，呈现着谨慎而坦率的索求。这不是适宜加入分析的条件，但却是一整个论证中最为重要的部分。

线索太多，又太少。

如果要福尔摩斯来说，大概会是：“单身五十年的老头，懂犯罪但是不懂女人。”

而他会如此反唇相讥：“彼此彼此吧，福尔摩斯。哪怕你现在是个帅哥、大受欢迎，也不能自己是个母胎单身哦。还是说约翰·华生……”

但要是真的话至此处，恐怕会被闪光灯晃瞎眼。

“教授，教授？”

他睁开眼睛的时候，下午阳光很好。女孩把他随手盖在脸上遮阳的报纸掀开，凑得很近，从缝隙外望着他。

“这真的是非常老爷爷的睡姿哦。”

女孩把报纸抽开。

于是灿烂的午后在眼前铺展。

红茶的气味，还有干玫瑰与松针、苹果木和炉火，此外则是水汽、灰尘、纸张、轮轴，这是一种不够古典、亦不超脱的气味。

他听到熟悉、却许久不曾耳闻了的声音，并为此而短暂地感到困惑。他将头转向窗外，看到马车驶过街道。那是马车特有的声响，马蹄铁踏过凹凸的地面，轮胎颤动着向前缓慢驶去。是马车……马车。

他望向报纸，版头旁有铅印年份：1890。

“教授。”

女孩穿着长裙，是他看着觉得合眼的款式，鬓发用一朵珍珠夹子勾起来，胳膊肘里夹着一本素描。

“你的数学功课做完了？”不知怎的，便随口问出这句话。

女孩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，在小茶桌对面坐下：“教授最近在忙些什么？我没办法解题全完是你的问题吧。”

“这样吗？”

“经常找不到你。明明说着趁我在假期很闲，多教我点东西，结果不仅把作业布置超纲，还不肯认真教我。有一道公式解不开，卡住好几天了——今天你难得在家，又居然是在这儿偷偷睡觉。”女孩说到这里，语气缓了缓，“教授，最近很辛苦吗？”

他含糊地点点头。

女孩有许多毫无效率的小习惯，其中之一是把信件夹在素描本里。她翻开素描本，从某一侧夹面取出一个信封。

他看到她随手涂鸦的东西。是一些动物素描——有帝王闪蝶和红玫瑰蜘蛛，还有他的手杖花纹。

“这是刚才送过来的信。”少女将信封递给他。

他接过信封，随即意识到某个案件所指，轻声脱口而出：“红发……”

“红发？”少女挑起眉毛望向他灰白色的头发。

“红发会。”

他正欲撕开封口，握住信封的手指却缓缓顿住。

“红发会，那是什么？”她的眼中显出好奇的目光。他看着她。少女不天真、不愚蠢，不聪明，也不狡黠。她的美是一种普通，是一种难能可贵。

片刻后，他站起身走到炉火边，将信封扔进火中。

火焰迅速蚕食掉了白纸与文字。

少女有些惊讶地看着他，炉火照亮她温暖的眼睛。他想，父亲与领养少女的关系，这个设定真的很不错。是的，很不错。甚至好的有些过头。

“这个冬天我们就不要留在伦敦了，这里实在无聊得很。”他朝她走近些，想摸摸她的头发，她的头发也该会有火焰般的暖意，“等到处理完那些学生们的成绩事务，我们到什么地方去旅行吧。意大利，罗马，土耳其，法国南部？”

少女听他这样说了，兴奋到从椅子上蹦跳起来。

那身裙子随之转动着，宛如花朵盛开。

“教授，教授？”

实话说，被吵醒的时候，感到非常失望。但睁开眼睛看到是自己的御主，也就没有太多怨言了，只一边把被子往上拉，一边说：“人的年龄越大越不能好好睡眠，Master可不能连这样的常识都没有哦。战斗什么的真是吃不消，体谅一下我的……”

话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习惯了会有少女会突击卧室——这种没有道理的事啊。

“教授，拜托你快点清醒过来啦。”Master把手机凑到他眼前，“你是不是忘掉了机票买在今天上午？就知道你肯定是忘了！”

啊，电子荧幕的时代，二十一世纪。

人理已经没必要非得由藤丸立香去拯救的又一天。

是的……

是这样的日子。

“我们要去什么地方？”他终于决定回到当下。

“是去秘鲁抓蝴蝶啦，抓蝴蝶。”藤丸立香一把拉开窗帘，转过头冲着他笑了，在阳光下，少女仿佛一片橙红色的大丽花田，在无主之地盛开，“我的新课题选择了昆虫鳞粉在魔法道具中的历史地位，虽然说和数学没有关系，教授你大概觉得不太有趣吧。不过作为我的监护人——”

这个现实，好的有些过头了。

他想着。

——演算的结果，于他而言如此美妙。可对于藤丸立香而言，却是一个简简单单、无需计算的实际答案。她会选择他，她选择他，事情便是如此理所应当。

人类社会中的数学教授，与人类社会中的三流魔法师。

他们的故事或将如此进行下去。

那便再好不过了。

END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