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人节快乐！~

第二人称。无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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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欠了砂金一笔钱。

一笔小钱。

“我会还的，我真的会还的！”你回过头，再次严肃申明。

在你身后几步，站着打扮如同孔雀的金发男人。

他停下脚步，好整以暇，玩味地看着你，好似见惯了这世上形形色色的老赖，任何言语都不能动摇他心中早已分析完毕的评估报告。

“我并非不相信你，星核小姐。”他用一种客气的语调说，“可你要用什么做担保？”

你翻了翻口袋，什么也没有翻出来。

“我的……呃，名誉？”

“哈哈，不如还是由我跟在你身后做个监督吧。还是说，像我这样的人出现在你身边，对你而言是有损名誉的事？”

“我绝对没有这样想！”

你是如何惹上这位任职于公司战略投资部的高级干部的呢？

彼时你正身处于匹诺康尼黄金的时刻、光怪陆离的华丽梦境之中，被趣味十足的抽奖游戏引逗地五迷三道，花光了身上的零花钱——距离保底仅有一抽之遥！

当时路过此地的人，正是那位眼睛如同人造宝石般剔透斑斓的孔雀，哦不是，你是说那位富有的砂金先生。

他靠近你，问你目光炽热眉头紧锁的原因，问你是否需要什么帮助。

于是，你向他借了10000信用点。

没错，仅仅是10000信用点！

然而！你还偏偏就是还不起。

当你离开梦境，打开储蓄软件试图转出一些备用金时，才发现自己的账户里竟然空空如也。

上一笔强制扣款来自贝洛伯格的铁卫队，缘由一处写着“机兵修理赔偿费”。

诶嘿，还真是一笔有理有据的扣款。

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笔扣款，缘由就不赘述了，总之与桑博、棒球棍、冲动、又被漂亮男人骗了……有关。

简而言之你现在确实身无分文。

你首先向列车长发出了求助，希望预支自己下个月的零花钱。然而列车长因为你没有及时打扫房间而正在气头上，坚决驳回了你的请求。

可恶，既然如此……

“好啦好啦，星核小姐，我怎么会舍得令你如此困扰？”

在你准备群发“在吗”“我是机械皇帝转我一万现代货币重启遗迹征服宇宙”信息时，砂金友好地表示你只要在两天内凑齐10000信用点即可。

这对银河棒球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，四海皆朋友，你随便逛逛街就能接到一堆任务，随便翻翻垃圾桶就能收获惊喜，两天内怎么可能凑不到10000信用点？

然而当你信心满满展开自己的“冒险/闲逛”挣钱之旅的时候，却发现一个问题。

——为什么砂金要一直跟在你身后啊？

作为一个自由的侠客，你一向独来独往，不太习惯身边跟着什么人。毕竟哪怕是过剧情，一般也是你跟着别人，而不是别人跟着你。

再说，被债主死死盯着的感受就更加令人毛骨悚然了。

“区区一万信用点而已，怎么能劳烦公司精英浪费时间催债。”你表示自己一定会按时还钱。

“既然你不习惯被人监督，不如这样，”花孔雀——哦不是，是聪明狡诈的砂金先生，他拍了拍手，像是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，“由我来交给你一份工作吧。”

“是吗？什么工作？”

“不用紧张。对你而言很简单。我只是需要你陪我一天。”

“陪你一天？”

“对。一天的时间，准确来说是8个小时，我不会在这种时候压榨劳动者的。”他半是嘲讽半是感到真心有趣似的一笑，“一天，5000信用点。不多但也不少，不是吗？”

“那另外5000点怎么办？”

“你倒是很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式的做生意呀。”

这话说得你一下子脸红了。你可不是没脸没皮的资本家。你是老老实实的打工人。

“当然是再陪我一天了。”砂金说。

他居然乐意给你面子。他好温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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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带我去你去过的地方怎么样？黑塔女士的空间站，雅利洛-Ⅵ，罗浮仙舟……我知道你们列车有阿基维利留下的坐标技术，瞬间就可以抵达开拓所及之处。”

准确来说是主角福利？你默默想。

“你不会要偷学技术吧？万一这是列车机密，那我岂不是变成泄密的坏人了。”

砂金被你逗笑了。

“那这样，”他拉起你的手，把你的手覆盖在他的眼前，“你带我去，过程中不要让我看到，不就行了？”

你的指腹碰到了他的发丝和皮肤。

隔着手套，你能感觉到花孔雀——哦不，你是说那位美丽的砂金先生，他金色的睫毛像扇动着翅膀的蜂鸟，轻轻擦过你的神经末梢。

你仿佛喝下了一口流淌着砂糖的特调卡利白，心里酥酥软软的。

“那好吧。”你维持体面，不太情愿地说。

“今天带我去雅利洛，明天去罗浮，这个行程安排如何？”

“雅利洛要不还是算了……”你想到那些被自己的棒球棍不慎打坏的机兵，十分心虚。

“听你的。”

“那么，两天——我的今明两天属于你，换10000信用点。说定了？你作为公司职员，可不能出尔反尔啊。”

“说定了。合作愉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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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站是黑塔的空间站。

传输过程中你用两只手捂着他的眼睛，尽管可以使用眼罩、布条之类的物品，但你没有。

或许是察觉了你的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私心，在你靠近他时，他顺从地闭上眼睛，嘴角却挂着揶揄的笑意。

跨越寰宇只需一瞬。

下一个分秒的加载结束，空间站特殊的消毒水味钻进鼻尖。

砂金露出有些吃惊的神情，这让你感到得意。

鉴于他不是收到太空站邀请的客人，你不能带他去太空站的核心地带。但经过数个活动，你已是这里的常客，你知道有哪些地方值得到此一游。

你带着砂金到禁闭舱段的生命烘焙箱去看阮·梅女士的造物。

那些糕点一样的猫咪，或者说猫咪一样的糕点，让这位见多识广的公司精英都赞叹不已。你非常担心他会在心里盘算着要把这些小家伙作为宠物量产贩售，连忙拉着他离开。

不过你没有忘记在心里加上一个小任务：之后有空了，你要在这里培育一个形似花孔雀——哦不，你是说可爱的砂金先生，像他这样的糕点猫猫。

作为一个武力值拉满的导游，你带着砂金在奇妙的太空站冒险。

站在奇物打分枪面前等待审判、寻找巨大的呜呜伯、与黑塔女士的人偶在转角偶遇、和正在巡逻的佩佩打招呼……

第二站是仙舟[罗浮]。

你首推金人巷——“如此繁华的街市里可有我的一份功劳呢！”

顺带还拉着砂金到长乐天刷了两把虚构叙事……

接着是你非常喜欢的著名闹鬼景点——绥园。

“砂金先生怕不怕鬼？”你问道。接着你觉得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多余。见多识广的公司精英总不至于怕鬼。

“你是说幽灵吗？”

“差不多。”

“在我的故乡也有关于死者灵魂的传说故事……”砂金望着你，仿佛在琢磨能否从你发出的提问中揣摩出一些深意、或者引发出一些好处，“如果我害怕的话，你准备怎么办？”

“那就不去了？”你挠挠头。

“不，我想去。虽然会害怕，但还是想去一览风光。”

“那也没关系，如果遇到鬼打墙，你拉住我的手就好了，我保证会带你安全离开。”

“拉住……你的手吗？”

“怎、怎么了？”你又有些脸热了。

“没怎么。”他再次笑了，“我只是不太适应肢体接触。”

那你之前还让我捂你的眼睛……

你只是腹诽，没有吐槽出口。

因为你忽然觉得，他让你触碰他是一种手段，而不想让你触碰他，是他流露的真心话。

在小径曲折的园林中撞上一团团鬼火时，你下意识抬起手臂，将砂金拦在身后。

而他握住了你的手。

这也是谈判技巧的使用范例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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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匹诺康尼后，砂金提出请你到梦境里的一家高档餐馆吃饭。

当你们行走在梦境中美轮美奂的街道上时，钟表小子出现在你的视野里。

他弹跳着，身上的弹簧和齿轮卡通式蹦跳，冲你招手。

“你的同伴看起来很悲伤。”钟表小子对你说。

“悲伤？”

你惊讶地看向砂金。

“你刚才说什么？”砂金转头望着你。

这位花孔雀——哦不，你是说漂亮的砂金先生，用他绚烂莫测的眼睛注视你。

“我在跟我幻想中的伙伴说话。”你一本正经地解释。

果然他只是笑了笑，回身继续核对餐厅的预约事宜。

你蹲下身跟钟表小子说小话：“我以为他今天很开心。”

——他用10000信用点的借款诓得我团团转呢，怎么会不开心？

“开心的同时也可以悲伤呀，灰色的朋友，我们来打开他的表盘看一看！”

你看到砂金的头顶出现扳手图标。

你踮起脚，伸手去碰。

……你看到了一只华丽的表，表盘上镶金镀银、缀满珠宝，表盘下的齿轮被重新修复过，光洁崭新，可是无比无比的……寂寞。

原来如此，是寂寞。

他很寂寞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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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一顿美味又空虚的昂贵料理后，你今天的八个小时工作时间结束了。

你从梦境中醒来后，在大堂的吧台前遇见了真正的花孔雀——哦不，你是说砂金先生。

砂金给你点了一杯当代苏乐达特调鸡尾酒，与你干杯。

“恭喜你还清债务了，星核小姐。”

“还清了？为什么？今天不是5000点数吗？莫非我的数学已经差到连……”

“哈哈，放心，你的数学能力绝对没有问题。而我对工作的认知也毫无问题。因此我认为你今天的劳动超出一万信用点的价值，星核小姐。”

“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啊。有点奇怪。”

砂金沉思了片刻。这只花枝招展的孔雀似乎一下敛起了翅膀。

“或许是因为你今天对我很好吧。”他说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“为什么突然道歉？”这是他今天第二次露出吃惊的表情。

“如果知道你不喜欢肢体接触。我不会在小型跃迁的时候，用手碰你的眼睛的。”

砂金愣了愣，再次换上玩味的笑容：“你喜欢碰我的眼睛吗？”

“喜欢啊，因为很漂亮。”你一向打直球的。

“我不讨厌你碰我。”砂金说，“当然，一开始只是我想使坏而已，因为你好像喜欢我的眼睛。但是看到你那么喜欢的样子，我也就不讨厌了。”

“哇……怎么会有人坏到把肢体接触当做使坏的手段啊。”

“他们会说，茨冈尼亚人就是这样，小偷、骗子、娼妓、交际花。”

他离开吧台座椅：“今天辛苦了，亲爱的星核小姐。好好休息吧。明天不用见。”

你看着他的背影，那些美丽的孔雀羽毛在昏暗的地方会失去色泽，与酒店奢华精美的装潢融为一体，迅速融化在梦境般光华流溢的世界里。

那是一个寂寞的、黯淡的、重塑后失去了一切自然光芒的身影。

你迈动脚步，跟上去。

你握住他的手。

“明天见。”你说，“我会履行我的诺言。我的明天也属于你。”

 

 

конец.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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